歌曲魔王创作特点

艺术歌曲《魔王》是奥地利音乐家舒伯特较早期的作品,但已渐渐体现出舒伯特创作成熟期的音乐创作特点。在这首歌曲中,舒伯特打破了采用民歌音乐素材的常规写作模式,将诗歌的内容戏剧化。 《魔王》这一歌德的叙事谣曲本身就为音乐的表现提供了丰富的空间,这一题材来自民间传说,父亲抱着生病的孩子在黑夜的树林里骑马疾驰,试图与死神赛跑,但孩子的魂魄最终被魔王摄去[1]。许多作曲家都曾为它谱曲,见诸于记载的有7种之多

艺术歌曲《魔王》是奥地利音乐家舒伯特较早期的作品,但已渐渐体现出舒伯特创作成熟期的音乐创作特点。在这首歌曲中,舒伯特打破了采用民歌音乐素材的常规写作模式,将诗歌的内容戏剧化。 《魔王》这一歌德的叙事谣曲本身就为音乐的表现提供了丰富的空间,这一题材来自民间传说,父亲抱着生病的孩子在黑夜的树林里骑马疾驰,试图与死神赛跑,但孩子的魂魄最终被魔王摄去[1]。许多作曲家都曾为它谱曲,见诸于记载的有7种之多,其中不乏大师名家,但舒伯特的谱曲最为成功。他采取了别人意想不到的手法,创作出一种在歌曲里前所未有的戏剧性抒情方式。它使叙事曲脱离了歌词,由客观陈述转入戏剧性表演,但在此戏剧性里也不排斥作者的主观抒情,将现实、幻想、戏剧、抒情交织在一起,也给表演艺术家提供了一个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2-4]。就音乐实体的特点而言,《魔王》音乐创作的独到之处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一、极富形象特征的旋律 《魔王》中性格鲜明的旋律,紧密配合歌词的发展,以不同的音区和音色塑造了4个人物不同的形象。旋律作为音乐的灵魂赋予了他们鲜明的个性,使诗乐融为一体。首先出场的是叙述者,平稳的旋律娓娓诉说着这一故事的开始,带有宣叙调的风格;同样也是由叙述者采用同样的口吻道出了故事结束,音调平稳而严肃,发人深省。 二、色彩新颖的和声和构思巧妙的调性 舒伯特虽然生活在浪漫主义时期,但在求学期间接触到的古典主义时期优秀大师的作品及其创作手法,给他的歌曲写作打下了深厚的理论基础。这首歌曲是他18岁时的创作,从和声功能的安排、调性转换的布局,足以看出他的写作技巧娴熟了[5]。 从《魔王》的旋律到钢琴伴奏的整个织体的创作手法上看,舒伯特在音乐实体的一些写作手法上遵循了古典乐派的创作习惯,但却在试图打破前人的乐曲常规的进行模式,使得浪漫主义的火花在曲中时时闪烁。古典主义的印记和浪漫主义的思潮相得益彰,共同构筑了这部不朽的作品。具体表现在: 1.古典主义印记 在充满着浪漫主义思想情感的内容中经常出现古典主义创作手法的印记,这一创作特点经常出现在舒伯特以及其他浪漫主义乐派的代表人物,如舒曼、门德尔松及勃拉姆斯等人的作品中。《魔王》在较大程度上体现了这一特点。作品受古典主义影响的痕迹体现在:①在和声方面,仍然遵循着和声功能中的正格进行;②在调式、调性方面,注重调性的回归。下面结合谱例分别进行阐述。 全曲由g和声小调伴奏音型开始,也是在g和声小调的和弦中结束的。然而在此时间与空间以及人物的转换中的发生了丰富的色彩变化。歌曲的开始是叙事者对故事的叙述,虽然左手上行的旋律中会出现一些变化音,但都是以经过的形式存在主要为了强调属音D,同时在19小节之前都是着重于属到主的正格进行。 在孩子最后一次呼救时,钢琴伴奏的调性由开始的g小调,经过中间的转调和离调回到了d小调(124—127小节),这也为再次转换成g小调做好了铺垫。在最后叙述者开始讲述时,已经回到了开始的调性。 2.浪漫主义思潮 在遵循古典主义和声和调性进行模式的同时,浪漫主义时期思潮也在舒伯特的作品中得到展现。 《魔王》中色彩新颖的和声协调着丰富的音乐织体,使歌曲更加形象生动富有戏剧性。在歌曲的钢琴伴奏中,舒伯特多次使用导七和属七和调、离调和转调,运用其不协和音响色彩和功能进行的音响效果以及调性的转换为故事的情节营造了一个紧张而不失平衡感的气氛,下面结合谱例分别进行阐述。 在介绍父亲和他的孩子时,和声色彩变得紧张而又神秘———多处出现了属七和导七和弦,这些属七或导七存在形式均是作为重属的身份,例如第21到第22小节,还原B-D-还原F-G是g小调的下属C-降E-G的重属五六,第23至24小节,C-降E-F-A是DT三级D-F-降B的重属七。在这简短的第一部分多次用到DT三和弦,让歌曲的情绪变得游移不定,直至升F的出现,g和声小调的确立,也预示着叙述者的身份告一段落。七和弦和三和弦的连续使用使织体音乐起伏不断,生动地描述出父亲抱着病儿回家的情景。 然而当孩子惊慌地询问父亲可看到“头戴着皇冠的魔王”,在这时,和弦虽然是以七和弦的形式存在,但却在g小调的调性中显得模糊不清,结合接下来的谱例才发现,这2个已具备了降B属音的特性,由属音的从属导和弦倾向于F音为降B音的出现做了一个属准备。如果仔细阅读歌词,可发现舒伯特的良苦用心:父亲虽然安抚了孩子的惊慌,却显得比较匆忙,所以没有真正的明确降B和声大调的调性,一直延迟到魔王的出现,魔王的口吻变得非常的柔和,为孩子描绘了一个快乐而祥和画面,但此时的力度却是pp,同时也从另一个角度也展露了魔王心中的虚伪。 当孩子再次恐慌起来“啊,父亲,你可听见,那魔王在我耳边低声细语。”这时的织体已属于线条化的处理方式,没有很明确的和弦形式出现,由此对和声的判断也不具备相应的条件。但线条的使用又隐含着调式音型的倾向性,所以从72—80小节出现了升F-A-C至升F-升A-升C的过渡,同时这也是由降B大调向b小调过渡的一个段落。在伴奏的高音处伴随着D的持续音的处理,D成为降B大调向b小调的中介音。这一段转换的过程也是父亲和儿子再次对话的过程。父亲仍然力图用自己的话语去减轻孩子的惊慌,在此处的调性以离调的形式存在,2个降号的还原也标志着调性的改变———先后从b小调转向e小调转向G大调最后转向C大调,同时魔王在这时也出现了(81—88小节),看似偶然的发生,确是巧妙地安排。魔王的主题的力度仍然是ppp形式出现,意图跟前一部分一样,为了引诱孩子。#p#分页标题#e# 孩子第3次呼喊时,伴奏织体跟第2次一样,以线条化的方式出现,但所行走的调性路线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C大调-升C大调-d小调-降E,不难看出,这是以二度模进的形式在进行,也成为了歌曲的展开部,情绪逐渐激变得激动———魔王最终露出了他凶恶的本性,“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要使用暴力。 在这丰富的伴奏织体的烘托下,这个故事已被渲染得让人激动而又紧张不已,到最后仍留给人无尽的遐想。魔王的引诱、病儿的恐惧、父亲的担忧通过不同调性的运用形成了效果鲜明的对比,加之层次感十分明确,所以听起来整体平衡感仍然很强,同时,也反映出了不同人物的心理状态与性格特征,体现出作曲家创作时细腻的艺术笔触和缜密的音乐思维。 三、与歌唱相融合的钢琴伴奏 舒伯特在《魔王》里让人们认识到,人声可以和器乐伴奏达到完美的结合,在这里钢琴伴奏不是对演唱者的和声辅助,而是与歌曲具有同样重要的地位,他把歌词里的诗性因素溶解成纯音乐因素,人声和钢琴共同达到一个艺术境界,诗与音乐相辅相成。 1.三连音的急促 在人声未进入之前,钢琴伴奏的右手部分出现了连续八度的三连音,用来模仿急促的马蹄声;而左手的伴奏音型则描写除了风的呼啸,从而立刻把人带进了寒冷的黑夜以及紧张的气氛之中。 2.分解式和弦的柔和 当魔王第2次出现时,钢琴伴奏的和弦呈分解式,伴奏的流动起来,使得旋律也变得柔和,更突出地描绘出魔王所说的“美好世界”,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3.震音的浓重 最后,叙述者道出:惊慌、疲倦,回到家里,怀里的孩子已经死去!和弦戛然而止,“马蹄声”停息,只留下沉重的哀思。三连音转化成振音的织体,贯穿全曲,给黑夜抹上一层厚重的色调,而在此时力度也由sf———fp———pp,似乎也叙述着父亲的筋疲力竭和悲剧的发生。这看似“单调”而且变换并不复杂的钢琴伴奏织体,却给人以无穷的想象空间。 舒伯特在《魔王》一曲中,运用了生动形象的音乐语言、多样化的音乐创作风格,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这一悲剧性的故事。有人说:舒伯特的一生如果只写了这首歌,也能使他置身于优秀音乐家的行列。 上述种种音乐创作特点,使《魔王》不单单是在陈述一个故事,而是在向人们展现一种社会现状: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挠人们去获得幸福,把人们引向黑暗、死亡,人们痛恨它却又无力反抗。因此,在《魔王》中,艺术歌曲的潜能被充分挖掘了。从《魔王》开始,舒伯特的艺术歌曲几乎都是一幅幅生动地镌刻着生活的真知灼见和内心的思绪万千的展示图,作曲家的创作也由此走向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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